第五章生杀磨砺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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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萧钦意料的是，对于他“两种心法可以试着同修”的说法，老爹并没有提出质疑，而是若有所思地表示没问题。
　　乐得无事，萧钦也没有多想，所以没料到前面有什么样的魔鬼训练在等着他——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。
　　接下来一个月，是萧钦印象里童年最轻松的一段时光，顾毅的生日礼物是在牧云殿给他建的一座演武场，直到建成之前，他都没什么事好做，每天不过修修两种心法，看看任务指南，偶尔还能在御花园里摸摸鱼捉捉鸟什么的，不过毕竟身份尴尬，萧钦也只敢在牧云殿附近的偏僻处溜达溜达，每次还都要小心掩饰踪迹。
　　时值盛夏，某一天晚上，萧钦热得睡不着，像往常一样悄悄溜出了牧云殿，准备到他平常布置了几番的一棵大榕树上纳一会儿凉。
　　那树长在宫墙内一处偏僻的小池塘边，离牧云殿不算远，树下莲花满池，树上枝繁叶茂，枝干粗大结实，睡个六岁的孩子绰绰有余。
　　月下睡莲清香四溢，伴着微风蝉鸣，十分惬意。
　　邻着水又近着花，睡意随着清风徐徐涌来，然而就在萧钦半梦半醒之间，忽然听到了风声蝉鸣中一丝并不和谐的声音。
　　那是麻布在被剧烈撕扯时产生的声音，还伴着被闷住的唔唔声。
　　但还不等萧钦听真切，一声轻轻的闷响之后，那声音便消失了。
　　萧钦瞬间惊醒，敛息凝神，侧耳倾听。
　　有人在快速且安静地逼近这处偏僻的小池塘。
　　但是令萧钦感到奇怪的是，那人呼吸与脚步都放得极轻，却没有遮掩住麻袋与丝绸衣物的摩擦声，而且还有轻微的撞击声发出，似乎背着什么份量不轻的东西。
　　那人很快来到了树下，将身后背的一个麻袋放在了池塘边，萧钦这才看清，那人穿着一身等级颇高的內侍衣衫。
　　此人负重而行，一路悄无声息，且速度不慢，但是呼吸却依旧轻微平稳，脚步也没有发出声音，武道修为可见一斑。
　　萧钦迄今为止见过的武者不多，此人带给他的危险感觉，除了确实不知道深浅的老爹，便也只有大泽皇宫的禁军统领能稳胜此人一筹。
　　这样一个高手，深夜行踪隐秘来此偏僻之所——而且放下的麻袋里，萧钦也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，似乎里面的人已经昏过去了，那麻袋体量不大，最多能盛得开四五岁的孩子。
　　萧钦头皮微微发麻，看来今夜他无意间要撞上一起恶性案件了。
　　萧钦越发小心隐蔽，好在他六年修行的内功底子不薄，呼吸之间已经能悄无声息，且《遮天秘藏》里的一些隐匿技巧，他这些日子也有练习，正好派上用场。
　　然而树下的內侍此时却忽然笑了出来，出声道：“出来吧，不然真看我把他扔进池塘里吗？”
　　萧钦一惊，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那人便将地上的麻袋提了起来，扔向了池塘！
　　在萧钦有所举动之前，一声破空的鞭子声凭空响起，一条洁白软鞭从树后萧钦看不到的角度疾速甩出，无比灵巧地缠住了那麻袋口，猛地绷直了。
　　然而出鞭之人却似力有不逮，被整个从树后扯出，竟是个一身宫装的小女孩，看起来甚至比萧钦还小些，拼命咬牙爆发，在地上硬生生搓出个坑来，才将那麻袋硬扯回了自己身前。
　　那內侍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，并没有阻止。
　　“四公主今年不过六岁，便已经摸到了武道门径，前途当真不可限量……”
　　那小女孩并没有忙着解开麻袋，而是拿着鞭子，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面前的内侍：“高內侍，你到底是我二哥还是三哥的人？”
　　那高內侍只是微微笑了笑，向着四公主跨出了一步。
　　四公主再如何天才，到底还是孩子，不由得眼底闪过一丝慌张，然而也正因为是孩子，不免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，竟是一甩长鞭，向着高內侍抢先出手！
　　鞭影流转，如云似雾，竟是将在进攻之余将四公主整个人遮蔽起来，招术精妙，在萧钦看来评级肯定不在碎星拳之下。
　　这小小年纪的孩子，虽然施展尚有几分生疏，但萧钦自问，若是没有系统辅助，他碎星拳的掌握程度也不过如此。
　　树下的高內侍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后变为赞叹之色：
　　“当年长公主练成这一式‘流云蔽月’，也是十岁之后，四公主当真天才，果然，也无愧长公主将你视为下一任流云鞭继承人，只可惜啊……”
　　言语间的叹息没有影响高內侍下手，他单手直探，深入鞭影之中，直接将真实长鞭扯在了手中。
　　四公主反应机变极快，长鞭加力一抖，便立即撒手放鞭，鞭柄划出奇特弧线弹射向高內侍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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