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,女人和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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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叫李兴耀。”父亲回答完我的问题，继续看着挡风玻璃中的风景。他可能是太久没有坐车了，他对挡风玻璃外的世界格外感冒。我递给他一支烟，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藏一样地接过，然后在他女儿的怒视中把烟放下。
　　“老头子想抽就让他抽嘛，”我看着后视镜里发生着的一切，“一支烟而已。”
　　“他喉咙不好，抽不得。”丫丫伸手要过那支烟，叼到自己嘴上，“军官，跟您要个火。”
　　挺有趣的父女，哈哈。
　　丫丫和她的父亲坐着我们的车到了流浪者营地，张天临的表情有点奇怪，我觉得他是没想到我们会带其他人回来。
　　“这个是，来做生意的。”我把李兴耀和丫丫带下车，让他们站到我身边，“他们有些东西可以跟我们交换。”
　　“团座，我不认为……领一些不加入我们的人回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，您说呢？”
　　“他们是来做生意的，我提出来的生意，如果你有意见我可以马上送他们回去。”我看着张天临，我的目的很简单，我想用流浪者营地里的一些东西换点活畜回来，“你怎么说？”
　　“我更想知道，您要做的是什么生意。”张天临让步了，他脸上的笑暧昧且玩味，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。
　　“我想知道……咱们营地里有多少东西可以拿来交换。”
　　“什么都可以，人都行。”
　　张天临后半句话是在开玩笑，我能理解，他早上刚刚把我当自己人，我下午就搞这么一出，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高兴，但他总得了解一下这笔生意能给我们换来什么。
　　“李哥，您来这边。”我知道流浪者的物资存在什么地方，张天临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满，我觉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，我带着李兴耀走过他们的视线，走到码成了一面小墙的罐头、压缩饼干和水前，“怎么样，有动心的吗？”
　　“你们……动作真快……”李兴耀有点懵，有一说一，我第一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有点懵，“呃……丫丫，你觉得呢？”
　　“两箱东西，一只鸡。”他女儿很明显，是有商业头脑的那一种人，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，“一个罐头，一个鸡蛋，你们自己算吧。”
　　她把球抛给我了，我看看旁边的张天临，他陷入了沉思，良久，他开口：
　　“你们……有活鸡？”
　　“三十多只，鸡蛋有五六百个，看你们要多少了。”丫丫耸耸肩，可能是因为我和张彪之前的表现让她安心，她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。
　　“干嘛呢？”柳青的声音，有好看的了。
　　“啊，阿青，我们这儿做生意呢。”
　　“什么生意——不是吧？这些东西要给……”
　　“不不，”张天临看我一眼，“这两位是团座带回来的人，他们要跟我们做生意，他们那边有活鸡，说是两箱东西换一只鸡，一个罐头一个鸡蛋，我们在……”
　　“一箱东西一只鸡，一个罐头俩鸡蛋，”柳青看着丫丫，“没什么好商量的，这些东西都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，不可能这么廉价。”
　　“但我们的东西也是我们用命守下来的啊，所以这么说的话，就五五开了，”丫丫脸上出现一个笑容，遇到柳青这样的同龄人可能让她有些亢奋，“价格不变，四箱东西三只鸡，我的底线。”
　　“我的底线是一箱东西两只鸡，答不答应由你，”柳青把太刀递给身边的jacob，“你要是还要跟我讲价的话，就一箱东西两只鸡，你们需要的是现成的食物吧，否则也不会……”
　　“现成的？我们有鸡蛋啊，姐妹，”丫丫挑起嘴角，看着柳青，“你这套在我这里不是太有用呢，所以……”
　　“首先，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说话——就像之前你在说话的时候我就算有一千句话想说我也保持沉默一样，最起码在我说话的时候请你保持安静——这次插话是回敬你，”柳青挑挑眉毛，露出一个笑，“至于你怎么想……我是无所谓，现在我开的价钱是一箱东西，一只鸡——我们出四箱，两公两母，再给你们十个罐头，肉罐头，换二十个鸡蛋，你怎么说？”
　　两个女人的眼神对上，很明显，剑拔弩张，柳青是一个很会讨价还价的人，往格局高了来说，她是会谈判。柳青无论表情也好、语气也好，都弄得像是万事俱备的样子。但丫丫也不示弱，她也是会谈判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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